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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七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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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鐘越知道席風荷和初陽之間的事情,他也知道此事不該再提。

但現在局勢還不明朗,如果查出南谷國的事情,南谷和大弘,難免一戰,到時候,初陽是上戰場的不二人選。

雖然心裏有個聲音在告訴他:讓他去吧,他本來就是將軍,上陣殺敵是應該的。但他怕席風荷會擔心,

雖然不喜歡初陽曾經那樣對席風荷,但為了照顧席風荷的心情,他還是要事先告訴席風荷一聲。

所以啊,他想知道席風荷和初陽之間發生的事情,再決定怎麽告訴席風荷這件事情。

“風荷她啊,從小跟個男孩子似的,大大咧咧的,一點都沒有大家閨秀該有的嫻靜。”

“初陽那孩子也是早熟,幼年喪母,被席大人接到席府去,初來乍到,他也不願意和那些孩子講話。”

“只有風荷喜歡和他玩,在他身邊嘰嘰喳喳個不停,我曾經看到他倆一起聽書,風荷一直在說話,初陽在一旁看書,也不理睬她。”

“可我到底比他們年長,能看出來初陽是在認真聽風荷說話的,半個多時辰,那書一頁都沒翻。”

江箏像說起自家孩子的父親,嘴角帶著笑。

“所以我不相信初陽對風荷無意,他娶席宿雨,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。”

顧鐘越有些心虛地躲開他的眼睛,確實是有苦衷的,只是,他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席風荷。

“不過,”江箏話鋒一轉,“風荷她是個死心眼的人,是寧可終老也不願意將就的。”

“她當時嫁給你是一時沖動,但她如今是真的愛你,我能看得出來。”

江箏說的話,像是給顧鐘越吃了一顆定心丸。

但他還是心疼席風荷,那個為了自己年少的歡喜奮不顧身的女子,還是被辜負了。

不過,席風荷既然遇到了他,他抓住了她的心,就再也不會放開了。

次日清晨

席風荷有些昏昏地醒過來,看見顧鐘越已經醒了,正專註地看著自己。

席風荷一拳捶在了他的胸口,“顧鐘越你搞什麽?”

昨天顧鐘越回來之後,她還有一肚子的話要問,就被顧鐘越拉上了床,後來直接睡過去了,也沒來得及問出口。

顧鐘越抓住了她胡亂揮動的銷售,放在了自己胸口。

“沒什麽,只是想要個女兒了。”

席風荷臉上有些燙,不敢直視顧鐘越炙熱的眼睛,撇過頭問道:“男孩不好嗎?”

“都好,只要是我們的孩子。不過我更喜歡女孩,像你。”顧鐘越道。

“萬一女孩像你怎麽辦?”席風荷問道。

席風荷想起自己小時候爬樹摸魚打架的事情,在心裏直搖頭:女孩要是像她的話不就翻天了,不妥。

可若是像顧鐘越那樣,油嘴滑舌又輕佻也不行。

這樣一想,席風荷發現他們兩個還真是一對十分不靠譜的父母啊。

兩個人就這樣衣衫不整的談起來了孩子的事情。

“等等。”席風荷忽然想了起來,看著顧鐘越,“你昨天和江箏說什麽了,你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?”

顧鐘越遲疑了一刻,不過事已至此,他也沒必要再瞞著席風荷了,於是將南谷國和江箏叔叔的事情合盤托出。

“陶唐!尋玉臺那個裁縫?”席風荷詫異。

顧鐘越點點頭,席風荷想了想,又道:

“可查出來了?”

“沒有,自從那天之後,陶唐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,禁軍和暗衛明裏暗裏一直在找,卻沒有找到。”

席風荷回想起那天席言蕓的異樣,又想起之前發生的一些事情,皺起了眉頭。

“你有沒有查過席言蕓?”

“嗯?”顧鐘越沒想到這事和席言蕓有什麽關系,問道:“你覺得和她有關?”

“初陽不是說了嗎,那日席言蕓帶來的就是陶唐,以席言蕓那個性子,肯深交的,一定和她關系匪淺。”

“可初夫人有和席言蕓談過,感覺席言蕓並不知道陶唐的身份。”

“這才是問題所在,”席風荷道,“就席言蕓那個性子,雖然有點小聰明,但是個容易被別人的花言巧語迷惑的人,我怕她會被陶唐利用。”

和席言蕓不和這麽久,她什麽性子,席風荷還是清楚□□分的。

如果陶唐真的如顧鐘越所說是個能說會道,善於蠱惑他人的人,只怕席言蕓抵擋不住他,被騙去做了傻事。

好歹是自己的妹妹,席風荷還是不想讓席言蕓受到傷害。

“如此,我自會找人看著她的,你放心。”顧鐘越安撫道。

“現在還有一種猜測。”顧鐘越繼續道,他發現席風荷的思維很清晰,說不定還能有其他收獲。

“唐陶叛國,只是南谷王後的片面之語,若是這其中有其他的陰謀在裏面,南谷和大弘,可能會兵戎相向。”

“屆時,初陽將軍會為大弘出征。”顧鐘越看了席風荷一眼,

“嗯。”席風荷的臉上波瀾不驚,初陽久經沙場,她還是比較放心的。

顧鐘越困惑,“你沒有什麽想說的嗎?”

席風荷不解,“說什麽?”

“你難道不想阻止我嗎?或者說換個人出戰?”見席風荷還是一臉的不解,顧鐘越又道,“你不擔心他嗎”

“為什麽要換人,初陽哥哥豐富,小小一個南谷,他怎麽會放在眼裏?”

席風荷覺得顧鐘越說了一通廢話,身為一軍主帥,上陣殺敵不是應該的嗎?

待她註意到顧鐘越那有些委屈的神情,立馬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。

“我和初陽從小一起長大,自然會擔心初陽的安危。”顧鐘越的臉瞬間拉了下來。

“你也不用為了我為難,畢竟,”席風荷親了親顧鐘越的下巴,笑道:“我的夫君是你,我只在乎你,至於初陽,讓二姐管去吧。”

席風荷的眼睛裏仿佛有璀璨的星辰,顧鐘越望著望著就入了迷,連話都忘了說。

“怎麽了,傻了?是不是覺得你的娘子溫柔美麗可愛大方,娶到寶了?”席風荷伸出手在顧鐘越眼前晃了兩下。

顧鐘越把她的那只手也抓了過來,笑道:“確實,真是個寶貝呢。”

“餵!顧鐘越,你!”

一直在等著兩個人不敢吃飯的江箏:人呢?人呢!

江懷霄往嘴裏塞了口饅頭,拿起一個饅頭遞到江箏面前:“小叔叔,來一口?”

江箏:……你們怕不是組團來折磨我的?

席府

“小姐,你這是要去做什麽,外面天熱。”雲生看著正梳妝打扮的席言蕓,問道。

“長明街脂粉鋪子新上了胭脂,我與那老板素來交好,她請我去瞧瞧。”

“小姐為何不早點告訴奴婢,奴婢也好早些準備著。”

“我自己去,你不必跟著我。”

“小姐……”

席言蕓將一支寶藍點翠珠釵簪在頭上,投給雲生一個眼神,雲生瞬間住了嘴。

“我從後門出去,若是有人來找我,就告訴她們我在休息。”

席言蕓兩手空空,直接出了門,撂下雲生一人。

“諾……”

雲生心中恐懼,自從那日小姐從後門把滿身是血的陶唐扶進來,慌慌張張地讓她準備藥,還不許她請大夫的時候,她心中就是這般不安。

席言蕓把陶唐安置在了後院裏一間雜物間,不允許她們下人接近,每天都親自去給他送飯。

整個席府中除了雲生和席言蕓,怕是沒人知道這後院裏還藏了一個人。

自從陶唐住進去之後,席言蕓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,之前的小姐刁蠻任性,如今卻是和從前大不相同了。

雲生每每看到她的眼神,都覺得瘆得慌,後背發麻。

她曾提起讓席言蕓將此事告訴老爺,卻被席言蕓狠狠地斥責了一番,罰了她一個月的俸祿,還打了她板子。

席言蕓之前經常會對她發脾氣,但到底是從小服侍她的,席言蕓再怎麽惱怒,也從未這樣責罰過她。

自家小姐,是真的變了。

從此雲生再也不敢提起此事,只規規矩矩地執行席言蕓的命令。

她不知道陶唐對小姐說了什麽,讓席言蕓的心性發生了如此大的改變,但她心中愈發的不安,總覺得再這樣下去,會出什麽事。

席言蕓出了席府,卻沒有去長明街,看著四下無人,拐進了一條偏僻的的小巷。

一個身著黑色鬥篷的人從角落裏悄無聲息地走了出來,將席言蕓嚇了一跳,

“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這樣,嚇著我了。”

黑衣人沒理會她的抱怨,面紗遮住了她的臉,隱約可見一片猙獰的傷口,開口是個女人。

“少主的傷,可好些了?”

席言蕓不知道這個女人長什麽樣子,但是女人的直覺告訴她,這個女人對陶唐,懷著和她一樣的心思。

“傷口已經開始愈合了,應該沒什麽大礙了。”席言蕓不屑地瞥了她一眼,這大熱天的,包裹的那麽嚴實。

定是長得醜陋,才不敢示人。

“麻煩席小姐了。”黑衣女人恭恭敬敬地道。

席言蕓沒理睬她,若不是陶唐的請求,她才不願意來見這個女人呢,如鬼魅一般,陰森森的。

那女人又交給席言蕓一些藥,交代了用量和用法,囑咐了幾句,便匆匆離開了。

席言蕓端詳著手中的白玉瓷瓶,打開嗅了嗅,這個女人給的藥她從未見過,效果卻是出奇的好,也不知道如何得來。

許是他們南谷的私方吧。席言蕓拿著藥便往回走。

兩人都沒有註意,一雙眼睛一直在盯著他們,黑衣女人走後,一道黑影迅速消失在了房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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